北京城有个名叫陈弼教的书生，家里很穷。他是副将军贾绾的幕僚。一天，陈生随贾绾乘船巡游洞庭湖，到各地察看。船行至湖中，忽听湖水哗哗作响，只见一条猪婆龙跃出水面，向帆船游来。贾绾感到奇怪，赶忙拿起弓箭，一箭射去，恰好射中猪婆龙的脊背。顿时，那条猪婆龙又是摇头、又是摇尾，直痛得它在水中翻滚，鲜血染红了水面。

贾绾见猪婆龙受伤，心中大喜。仔细一看，还有一条小鱼紧紧地咬住猪婆龙尾不放。他忙命仆人把猪婆龙连小鱼一起拖到船上。

猪婆龙被捆缚在桅杆下面，痛得它又是摇头、又是摆尾，嘴巴一张一合，好象是在求救。陈生看了，感到十分不忍。

接着，陈生忙跑进船仓，把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取来，小心地敷到猪婆龙中箭的伤口上。然后，陈生请求贾绾把猪婆龙放了，贾绾应允。陈生便和仆人解开绳索，把猪婆龙和小鱼放回水中。

猪婆龙被放到水里，顿时清醒过来。它向陈生连连点头，象是感激，又象是惜别。那条小鱼也摇头摆尾，象很有感情似的，好一会才随猪婆龙慢慢游去。

年之后，陈生和仆人又乘船经过洞庭湖。突然，狂风大作，恶浪翻滚，帆船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。陈生吓得脸色蜡黄，仆人更是惊叫不已。

突然一阵恶浪打来，把帆船打翻。陈生主仆二人都落入水中。 在绝望中，陈生忽然看到漂来一棵小树，便急速游了过去，抓住了小树，爬上岸来。

陈生刚上岸，就见一个人漂了过来。他走近一看，原来是他的仆人，便使足全身力气，把他拉上岸来。陈生见仆人似乎还有点气，便赶紧进行抢救。仆人口吐湖水，活了过来。

仆人见陈生救了他的性命，便立即跪下叩起头来，感谢主人救命之恩。“何必如此多礼？”陈生忙把仆人扶了起来。主仆二人全身湿淋淋的，好似落水鸡，样子十分狼狈。他们环顾四周，并无人烟，到哪里去找吃的和投宿呢？

将近中午，主仆二人饿得实在难受，准备去寻找村落，希望弄到一点吃的东西。两人刚爬到半山腰，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。陈生抬头看去，只见两个女子骑马疾驰而来。陈生不知她们是在干什么，赶忙和仆人躲进树丛之中。

只见那两个女子都用红绸子扎头，发髻上插着野鸡尾毛，身穿小袖紫衣，腰束绿锦带，手持弓箭，二人一身武士打扮。陈生和仆人从树林中悄悄爬上山头，回头看时，只见远处一群美貌的女子，簇拥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郎，正在打猎。